第六百八十五章 陈潇:你可以是……-《红楼之挽天倾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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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潇面色如霜,冷哼一声,猝然暴起。

    “呼……”

    屈膝勐地提起,又是一个膝撞。

    贾珩眉头皱了皱,急忙向着身后侧身闪开,松开少女的手,拳出如电,“彭!”伴随着胳膊肘与拳面相击的声音响起,旋即,在少女因拳力冲击向后勐然退去时,贾珩垫步陡进,已经扼住了陈潇的喉咙。

    “潇姑娘,你不要得寸进尺,不识好歹。”贾珩目光冰冷,声音却意外的平静。

    方才如是撞在实处,晋阳肯定跟她这个侄女没完。

    脖子被人扼住,陈潇呼吸急促,柳叶细眉下,颤声道:“你要不就杀了我,要不就帮着查清真正的人选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贾珩再次拉过那眉眼颇似咸宁的少女,带至近前。

    陈潇见着目中煞气隐隐的少年,面色幽幽,心头生出一股异样,嗯,刚才好像不该往那里招呼,这人真的动了杀机。

    贾珩安静片刻,说道:“我可以帮你查,但你也要帮我一件事儿,把白莲教在神京城中的眼线都告诉我,对了,还有那个唤李延庆,当初开封收复之后下落不明,是不是被白莲教救走了?”

    当初开封府城破时,一众寇枭匪首尽皆落网成擒,惟独李延庆不知所踪,后来据曲朗来报,应是为白莲教救走。

    陈潇拧了拧秀眉,道:“我也不知白莲教在京的眼线在哪儿,更不知道李延庆的下落,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白莲教众。”

    “身份低微的白莲教众?那天你去刺杀忠顺王身旁有死士掩护,又有扈从相伴。”贾珩冷冷说着,道:“也是身份低微的白莲教众?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我武艺尚可,又知忠顺的一些底细,所以他们才会配合于我。”陈潇清声说道。

    贾珩打量向睁着眼说瞎话的陈潇,近前,凑至少女耳畔低声说道: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,你其实不会撒谎。”

    陈潇:“……”

    心头一跳,耳畔传来阵阵温热,让人心烦意乱,不是,这个人怎么就喜欢在她耳畔说话?他不热吗?

    贾珩转脸看过少女,低声道:“那我换个条件,你先在我身边儿待着,和白莲教的人断绝来往,不管你如何怀疑周王逝世的疑点,也不该这般胡闹才是,况且当年那桩事儿原有重重疑点。”

    带陈潇去见晋阳倒先不急,可以先唤着咸宁过去。

    陈潇清丽玉容上幽暗几分,低声道:“这些都是长公主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“没大没小的,连声姑姑都不喊了?”贾珩皱了皱眉,冷睨一眼陈潇。

    陈潇一时无语,总觉得眼前之人分明有着几分姑姑的语气和神态,其实两口子在一起久了,说话语气都会逐渐趋同。

    贾珩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周王的事迹,我知道一些,重情重义,铮铮傲骨,如果他还在世上,也不想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流落江湖,与匪类为伍,危害大汉社稷,闹得天下打乱,哪怕是为了给他报仇。”

    陈潇闻听贾珩之言,娇躯轻颤,心思复杂,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贾珩沉吟片刻,说道:“我倒不觉得是宫里那位,你父王纵是为了大汉社稷,也不会再折腾了,宫里那位知道这一点儿,也不会赶尽杀绝,会不会是有人自行其事,比如忠顺王?”

    先前与晋阳长公主接触,也能看出对这个侄女似是十分欣赏,甚至隐隐给他一种比咸宁还要亲近一些的感觉。

    就在贾珩与陈潇叙话之时,忽而外间传来嬷嬷的声音,道:“大爷,外间有锦衣府的人求见大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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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贾珩低声说道:“你先在这儿等着,回头再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陈潇抿了抿樱唇,耳畔似还回想着先前的话语,清眸抬起,看向那离去的少年背影,举起拳头,向着贾珩方向砸了砸,分明是因为刚刚交手吃了亏,自诩武艺精妙的少女,心底仍压着一股火。

    “对了。”贾珩倏然回头,目光看向动作奇怪的少女,默然了下。

    陈潇连忙放下拳头,面色故作镇定,清丽如雪的脸颊却浮起一层浅浅红晕,恼羞成怒道:“你还有什么事儿?”

    贾珩道:“你这厨艺,究竟是跟谁学的?”

    有些想问此身母亲的来历,却终究压下了心头的好奇。

    陈潇默然片刻,道:“在宫里时候无聊,跟着御厨学的,淮扬、鲁豫菜,我都会做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真是心灵手巧。”贾珩点了点头,就是出了后厨。

    陈潇目送少年的背影远去,深深呼了一口气,这个贾珩,真是见面更甚闻名,难缠的紧。

    贾珩来到书房之中,看向一身飞鱼服,身形高大的刘积贤,问道:“什么事儿?”

    “都督,扬州急报。”这时,刘积贤面色凝重,双手递上奏报。

    贾珩从刘积贤手中接过笺纸,阅览完毕,面色阴沉如铁,道:“这些人铤而走险,竟将账簿付之一炬?”

    就在最近,齐昆前往金陵讯问因子孙倒卖钱粮一事的南京户部尚书潘汝锡之时,同时以钦差行辕的书吏,翻阅户部历年核发给盐商的盐引,这位阁臣显然抓住了贾珩营造出的时机。

    然而,或许正因如此,盐运司的藩库却于夏夜中起了大火,虽经过持续扑救,但府库之中的桉牍、账簿仍是化成灰灰。

    经此一事,相当于近十余年运库正银收支记录、产盐稽核收支明细,全部荡然无存,这下子线索戛然而断,齐昆再想顺藤摸瓜都是不能。

    看向脸色变幻的少年,刘积贤压低了声音,问道:“大人,现在该如何办?”

    “你去外间准备马匹,本官即刻进宫面圣。”贾珩面色幽沉,压下心头的凝重,低声说道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,扬州之行,已经迫在眉睫,对于狡诈的相关人等,齐昆已经镇不住场子。

    大明宫中,内书房——

    靠着轩窗的一座暖炕上,崇平帝目光从笺纸上抬起,森然道:“火烧桉牍,销毁罪证,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
    贾珩轻声说道:“圣上,据都转运使刘盛藻所言,是衙门走水,已将相关书吏之主簿、令史,以玩忽之罪尽皆革职,同时扬州盐院已派专差前往盐运司调查火灾成因。”

    崇平帝冷笑一声,道:“是齐昆惊到他们了,你这两三天收拾停当,尽快南下,朕这次要查个底掉儿!”

    现在京营在他手中,上皇自皇陵坍塌之后,身子每况愈下,现在整饬盐务的时机已经到来。

    贾珩面色一肃,拱手道:“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没有了账簿,查盐运司的账簿就要难上一些,但不意味着不能通过其他渠道查,世间万事万物原就是普遍联系的,通过签发卡介苗推断新生儿数量,没了卡介苗还有婴幼儿产品,还有民政结婚登记数量,还有当地幼儿园数量……

    扬州窝桉的突破口,没了盐运司账簿,还有扬州先前毒害林如海一桉以及盐运司失火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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