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世伯,我醒得,贾爵爷眼光高,许是看不得孙某,也是有的。”孙绍祖笑了笑。 贾赦闻言,竟是点了点头,道:“差不多这个意思,珩哥儿毕竟年轻,少年得志,有些气盛。” 孙绍祖暗道果然,两人就是不对付,否则,哪有当着外客的话附和而不是维护的? 沉吟片刻,笑着开口道:“小侄前来,其实有一不情之请。” 贾赦面色一滞,强笑了下道:“贤侄,你候缺儿题升的事,我正在想法子了,贤侄稍安勿躁罢。” 孙绍祖面色微顿,笑道:“世伯误会了,候缺儿题升,小侄已有了一些法子,现在是听闻世伯有一女,国色天香,宜室宜家,小侄十分仰慕,想着与贵府能否结为秦晋之好?不知世伯意下如何?” 这段话他是请教了一位卖字的先生,这两天翻来覆去记了几次。 贾赦闻言,心头一惊,看向孙绍祖,仔细打量了下,眯了眯眼,问道:“老夫的确有一女待字闺中,可贤侄是从哪儿听得的?” “不瞒世伯,上次请琏二爷一同吃酒,与其相谈甚欢,引为知己,得知他还有个品貌俱佳的妹子,小侄就留了意,世伯还恕小侄厚颜求娶。”孙绍祖粗犷面容上似带着几分腼腆神色,反手就将贾琏卖了出去。 贾赦闻言,知是贾琏透露,倒并未恼,只是眉头皱了皱,眸光转动,寻思着利弊。 那五千两银子肯定是不能还回去的,如是将迎春许配给这孙绍祖,似乎……也不错? 一个妾生的庶女,嫁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。 而这孙绍祖,也是大几品的武官,更不用说那五千两银子若不给个交代,似也说不过去。 贾赦思量了一会儿,打定主意,但脸上却故意现出为难之色,叹道:“按说贤侄也是武将出身,名门之后,但我那丫头虽命苦了一些,只是庶出,但我贾族千金,贤良淑德,品貌端庄,不管嫡庶,也是不可轻易适配于人的,况且她年岁尚浅,这般订亲,也有些太早了。” 言外之意,这是贾家千金,得加钱! 孙绍祖迟疑了下,起身抱拳道:“世伯,小侄与世伯结亲之意甚坚,还请世伯成全。” 想了想,又道:“我孙家在京中虽无多少产业,但也薄有家资,绝不会亏待了小姐,至于年岁还浅,小侄愿等二年过门都不迟。” 他只是借贾家提升门第,牵线搭桥,甚至不用管美丑。 贾赦摸了摸手上的绿扳指,的道:“贤侄啊,此事容我思量思量如何,我那丫头年岁其实还小,倒也不大急。” 既这孙绍祖有求于他,他就先晾一晾,能榨出更多油水也说不定。 孙绍祖闻听此言,心头虽有些不满贾赦不痛快,但面上笑意不减,躬身一礼道:“那小侄就静候世伯佳音了。” 说着,也不多留,告辞离去。 贾赦点了点头,对一旁的仆人笑道:“替我送送。” 孙绍祖出了黑油大门,立身街道上,一张大脸“刷”地阴沉下来,暗啐了一口,“老混蛋,死要钱!” 他岂能不知这贾赦什么主张,这是特娘的还想从他手里掏银子! “罢,罢,罢,先将亲事定下来。” 这等豪门大户之家一旦定下婚事,都不好反悔,等他拿到婚书再说。 “不过至少要再拿两千两银子出来,可现在急切之间,还能上哪儿凑银子去?”就在孙绍祖为银子纠结之时,忽见到三骑从宁荣街尽头而来,为首坐在马鞍上,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骑士,趾高气扬,鼻孔朝天,身后还跟着两个骑士。 孙绍祖皱了皱眉,一时拿捏不住其人身份,不过看着军服,倒是京营的小旗官儿。 只听得荣国府前,有正在扫地的小厮近前,笑问道:“芹大爷,这是从哪儿过来?” 贾芹马速稍缓,哼了一声,道:“你管得着吗?” 打马扬鞭,领着两个骑士,向着巷口而去。 荣府的小厮,脸现怒色,啐了一口,骂道:“神气什么,还不是得了珩大爷抬举一手,在京中当了个芝麻绿豆的官儿。” 另外一个身穿布袍的青年,刚从荣府角门出来,手中夹着一个布包。 这时,小厮道:“哎,芬哥儿,珩大爷好像也让你往京营为兵,你怎么没去? 另一个拿着苕帚扫着爆竹碎屑的小厮,笑道:“是啊,听说在京营里最差的也是个小旗官儿呢,廊下芸二爷,去年过年头里,还往家里打秋风,听说他现在发达了,过年都买了十几斤肉,往家里拉,可将他老娘高兴坏了。” 那穿着浆洗的半新不旧衣衫的少年听着二个小厮的叙话,脸色就不好看,甚至有些羞惭。 其人正是贾芬,当初贾珩召集庶支族人,前往京营,贾芬以自己身体弱并未去,当初贾珩还跟了半截人参调理身子。 如今贾芬不想昔日一块儿长大的芸哥儿,芳哥儿,个顶个儿的出息,而自己只能上荣国府打秋风,心头既是羡慕,又是后悔。 “悔不当初啊。”贾芬脸色微白,心头暗叹了一口气,揣着袖子,夹起布包,离了荣国府。 孙绍祖将荣国府门前两个小厮的对话收入耳中,眺望着消失在街巷拐角的高头大马,粗豪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。 “贾家的人?听说那位珩大爷让庶族子弟,在军中充任将校,想来以后是要提拔重用的,我若是和贾家成了好事,应能得其照顾。” 念及此处,心头愈发火热,对与贾家结亲一事更为迫切起来。 “只是,还是银子……” 孙绍祖牵着马,思忖着上哪儿筹银子,快步行至街口,忽见迎面又是三四匹马过来,踏着青石板,发出哒哒之音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