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秦礼认同主上后面的话,但依旧不认同魏城叔侄关系不大的判断。即便没有他们叔侄也会有其他人,可如今就只有他们叔侄冒头。 就算他们不是“因”,也是俩从犯啊! 这毕竟是不涉及原则的小事儿,秦礼也不跟主上硬争,只是内心对魏城叔侄的印象又扣三分!他叹道:“确实,若无西南诸国待下刻薄,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走投无路。” 治理越差,走投无路的人越多。 这些人越多,永生教吸引力越大。 永生教扩张的沃土也更广阔。 “三十多万还只是这阵子收到消息的信众,只要第一批信众能站稳脚跟,谋下一块立足之地,西南境内的信众都会响应,届时才叫热闹。”回想化身乌有看到的盟军众人脸色,嘴角弧度止不住上扬。科学证明,笑容不会消失,只会从他们脸上跑到她脸上。 秦礼也有担心。 “信众再多也都是普通人,怕是难成气候,各国派兵镇压,不消片刻就能见效。” 庶民起事极少有成功的案例。 底层出身,稍有成果,便容易被富贵眯了眼睛,继而享受沉溺温柔乡,荒淫无度、凶狠残暴,早早失去了立足的初心。主上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精髓——屠龙者终成恶龙! 当然,他的主上是个例外。 “能不能镇压已经不重要了……” 重要的是响应庶民越多,荒芜下来的田地越多,西南盟军本就捉襟见肘的后勤粮线供应更加困难,沈棠在开战之前还夜袭让他们其中一个粮仓发芽生霉,算是雪上加霜! 足够这群人喝一壶了。 沈棠看得清楚,但总有人看不清楚。 这些人还不是一个,是一群! “混账,是谁传这些谣言动摇军心?” 当永生教偷他们老家的消息传来,盟军众多首脑都在质疑消息真伪,卢国的人更是暴怒,悍然起身。瞬间就想到了罪魁祸首沈棠。 这个消息必是康国传出来的! 意图十分明显,就是搞他们心态! “查,派人查清楚!” 不曾想角落幽幽传来一道声音。 “消息若假,不就意味着先锋斥候全被收买渗透?如此,尔等还在这里打什么?” 说话的人是一向不喜欢掺和的公羊永业。 他毕竟是十九等关内侯,无人敢当面放肆,连火烧屁股的卢国众人也忍下了火气。 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:“公羊彻侯明鉴,眼下什么时节?早过了春耕,再有一段时间就能收获,庶民就算生乱也会捱到收割之后,怎么可能现在就被永生教叛徒鼓动?” 公羊永业先是赞同点头:“你这话是有道理,时间是不对,但——将军可有想过一种可能,即将收获的田地跟他们没多少干系呢?” 不是自己的田,怎么糟蹋都不心疼的。 卢国几人都要急疯了。 脱口而出:“怎会没有干系?” 公羊永业似笑非笑看着对方的眼睛,那双眼睛并无悲喜而是一种近乎冷漠的颜色。 他反问:“当真,没干系?” 短短五个字,落在耳中却如平地响雷。 在场不少人都被震得浑身发麻,某种说不出的心虚与后怕蔓延心头。明明只用回应“无干系”三个字就行,某些人想要张口却发现口舌似被人灌了铅水,怎么也张不开。 公羊永业平静补上一刀。 “记得多年以前,西南地界山多水多地少,耕地不多,开垦艰难,每逢飓风季节,水患频繁,作物更难生存。几十年来,情况稍有缓解,但庶民能耕的土地越来越少。” 说是庶民,倒不如说是没房没地的流氓。 为了活命只能一边给人当佃户保证基础生存,一边耗费精力去开垦属于自己的地。 开荒十几亩土地可能要耗费一个家庭一个代人的心血,而掠夺它们却只用耗费几天功夫、一点儿心思。以家庭为单位的开垦土地速度,哪里抵得上本地大族收割的速度? 田地跟庶民无关。 土地的产物自然也是如此。 第(2/3)页